創傷與復原系列之二恐懼與憤怒與杏仁核活化

從理性架構談「創傷與復原」系列之二

恐懼與憤怒表情及視線方向與杏仁核活化的關係

吳佳錚﹑蘇冠賓*

杏仁核被認為是在面對潛在威脅時，指揮神經系統做出適當反應的一個重要結構（1），杏仁核不只偵測危險情境。在面對比較模糊不清的威脅情況時，也扮演了評估及判斷危險源的功能（2）。

憤怒的臉部表情通常帶有攻擊的意味，而恐懼的表情則傳遞周圍環境有潛在威脅的訊息，當憤怒的臉配上直視的眼神時，或恐懼的臉配上斜視的眼神時，可能會對觀察者產生較明確的威脅感，或較明確地指出周圍環境有威脅的存在。目前的研究也顯示，不同的視線方向在憤怒或恐懼的臉上代表不同的知覺意義，例如：憤怒的臉配上直視的眼神，或者恐懼的臉配上斜視的眼神，被認為是較快速且精確的表現出外界環境有威脅性，相較於憤怒的臉配上斜視的眼神，或恐懼的臉配上直視的眼神則顯得有些模擬兩可（Ambiguous）（3）。可見視線的方向也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議題。目前的研究雖然發現杏仁核與恐懼表情「四目相視」時會產生明顯的活化，但至今仍無針對眼光朝向其他方向之表情照片的fMRI研究。

2003年6月6日Adams等人發表在Science的文章中（4），就是希望藉由調整表情的視線方向，來瞭解杏仁核在處理較不明確的威脅情境時所扮演的角色。研究中有11個受試者，用隨機的方式看30張直視、斜視的憤怒或恐懼的表情照片，其中間隔穿插著喜悅臉孔照片，以減少受試者的習慣性選擇（habituation effect），之後再使用fMRI來做為評估的工具。結果，令人訝異的是，憤怒的表情配上斜視，及恐懼的表情配上直視（即面對不明確的威脅性時）會產生較強烈的杏仁核反應。此外，分析也發現，面對憤怒或恐懼的表情時，由於視線方向的不同，雖在右側杏仁核的活化並沒有差異，但在左側的杏仁核卻是有差異的。

綜合以上的研究證實，杏仁核不只在辨認與威脅相關的顏面表情時會被活化，同時在處理不甚明確的威脅情境時也扮演重要角色。這些發現解釋了為何之前研究憤怒表情與杏仁核活化的關連性時無法有一致結論，此外，此研究提供一個重要的意涵，即未來研究顏面表情時，應不可忽略視線方向的重要性。

延伸閱讀：

1. Adolphs R, Tranel D, Hamann S, Young AW, Calder AJ, Phelps EA, Anderson A, Lee GP, Damasio AR. Recognition of facial emotion in nine individuals with bilateral amygdala damage. Neuropsychologia 1999; 37(10): 1111-7.

2. Whalen PJ, Shin LM, McInerney SC, Fischer H, Wright CI, Rauch SL. A functional MRI study of human amygdala responses to facial expressions of fear versus anger. Emotion 2001; 1: 70-83.

3. Adams RB Jr, Kleck RE. Perceived gaze direction and the processing of facial displays of emotion. Psychol Sci 2003 ;14: 644-7.

4. Adams RB Jr, Gordon HL, Baird AA, Ambady N, Kleck RE. Effects of gaze on amygdala sensitivity to anger and fear faces. Science 2003; 300: 1536.